全名:白雪公主他妈的·乌拉那拉氏·苹果!谦金太太的迷妹,争取要做她的大粉头。

定风波 - 张学友

浅析《定南城》中楼如海的人物形象


 


全文近五千字,阅读慎重。


 


一直以来都非常喜欢谦金太太写的东西,这次的新坑《定南城》从各个方面上来讲也是非常吸引人的,所以突然有了从头到尾浅谈一下楼如海这个人物的冲动,有很多想法,希望能和大家分享。


 


首先,从风格上来讲《定南城》是完全不同于谦金其他作品的存在,不论是叙事,文风还是透过故事想要体现出来的故事核心都要比曾经的几部作品更为深沉老练,故事虽然还没讲完,但是透过开头几章,我们是可以看到一个非常宏大的故事在我们面前缓缓铺陈开来的。


 


同样,《定南城》的语言也是非常有特色的,带着老北京的味儿,用词准确又凝练,开篇即像是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故事拉开序幕,不讲人物,先交代背景,四九城内,东城如何,南城如何,这也简单交代了一下小说的题目“南城”又究竟何为南城,又是如何“定”南城的。然后才具体又简单的交代文中的主要人物——楼如海


 


“这位爷叫楼如海,是当初打定主意混世以后自个儿给自个儿取的,图个好兆头,意思是家大业大,富贵如海。也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他楼如海,一入此门深似海,活着心狠手辣逆天转命,这辈子一条道走到黑永不回头了,也彻底断了改好的念想。”


 


寥寥数字,交代了文中楼如海,即明楼的人物形象。自个儿给自个儿改了名字,有野心的想要大家大业,心狠手辣又想要逆天转命。那个年代,想要混个出人头地要命格也要魄力,简单几个字全交代了,整部小说要描写的就是这样的一位枭雄。


 


“楼如海是北京南城土生土长的,打小不知爹妈是谁,吃百家饭长大,他自己的话说,大栅栏一条街全是他爹妈。流氓在南城最容易冒头也最容易灭顶,这儿外来人口多,混不吝的生瓜蛋子手里没分寸,见天出人命。想要独当一面混得长久,得狠,更得圆滑世故。




显然楼如海就是这么个人。”




 




无论什么年代,想要在这四九城里混口饭吃都是极不容易的,楼如海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尤其战争年代,这样的孩子更是多的不能再多,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最后成了南城说一不二的爷,在这冒头容易灭顶也容易的地界里混成了位爷。过程如何艰难,吃得苦,受的罪可想而知,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作者不用仔细描写读者也能轻易得知楼如海又是如何心狠手辣,如何圆滑世故,如果刀尖上讨生活的。




“大栅栏一条街全是他爹妈”




短短数字楼如海性格里混不吝的形象也很快跃入纸上。


 


月供收的文雅,不多拿不多要不砸桌椅不胡吃海塞,临出门还向人道声谢。


 


虽是混混却不鱼肉乡里,做的事不合法却守着规矩,楼如海有楼如海他自己为人处世的准则,绅士吗?这事和绅士两个字都不搭边,从形象上来讲却很吸引女性读者,就此来看,谦金对于楼如海的人物性格描写,目前看来是很成功的,人物性格多面化,有冲突,有矛盾,有故事,极为精彩。


 


到目前为止,这些所描写的都是作为混混,作为爷,作为楼如海“文雅”混不吝的一面,下面我们来说说关于楼如海“恶”的一面。


 


楼如海不全是“文雅”文雅的不是混混,是读书人,是大少爷,不是楼如海。楼如海是泥里土里爬过滚过的,他性格里自然有他“善”的一面,那是他的悲天悯人,是他的理想主义,但是他的生活不允许,做起码说是目前的生活不允许,这世道是会吃人的。


 


“不过楼如海头一回在南城拔份的时候,也有人不乐意交这个钱。当时楼如海没急,反而端着笑脸,给赌坊大拿打扇子,




‘您看,我也得活着不是?’




大拿欺软怕硬,一听楼如海的口气,不由硬气起来,




‘哟,瞧您这话说的,天桥底下要饭的多了,横不能我们兴盛都管着吧?’




楼如海不怒反笑,要饭的,他打小就是要饭的,这话能堵住他?笑话。




‘您这意思,这份钱是不肯交了?’




大拿打听过楼如海的底儿,出口的话越发肆意,




‘可以舍给您,但不能交。您兹要是有本事,月贡双手奉上。’




楼如海点了点头,没多说,大步一跨迈过门槛走了。”




 




楼如海这位爷行的是先君子后小人,先礼后兵的态度。这大拿口气不善,楼如海一开始陪着笑脸也不触他,楼如海打小要饭出身,别人戳了痛处,他不怒也不避讳,果真是做大事的人,不斤斤计较,很多东西他不在乎也不屑去在乎,他自有他的安稳。




 




“楼如海坐在赌坊斜对角的茶摊上,瞄了一眼赌坊里逐渐失控的场面,结了茶钱走了。之后的事,他是第二天听卖报的小六子说的。他感觉像听了场书一样,只是感叹果然还是读过书的人故事编得好,也没太放在心上。




兴盛赌坊没了,这件事楼如海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往后也没人再敢叫过板,南城算是安定了一段时日。但这位楼大爷的事迹,远不止于此。”




 




赌坊事件结束与此,作者轻轻巧巧一笔带过,没写楼如海是如何下套,如何设计又是如何成功,只是轻巧点拨点到为止,更是能引人无限遐想,这人不只是铁手腕,更是有着过人的才智,否则也不会从泥里爬起来一步一步爬到爷的位置。所有人都知道这事与楼如海有关系,却任是谁也挑不出一点错处抓到他的马脚来。




 


“他混到今时今日这个位置,稳坐南城头把交椅,自然不是光凭运气。其中的缘由,血和着泪吞下去的日子,他不想再记起,也从不和人提。”


 


果不其然,下一段就交代了。我乍一读到这一句时是心疼的。在那个年代背景下,老天爷是从来不给穷人活路的。这该是怎样的痛处苦难,能让如今这位威震南城的爷不想再记起,也从不和人提啊。可是即使作者不写,他的苦他的难也是大致能想得到的,要饭堆儿里站起来的,越是穷越是暴露人性,他不是在和人挣生活,他是在和这天,这地,这世道,这人性挣。也是那段活血吞肉看人脸色吃人剩饭的日子,才能塑造出如今这样一个楼如海。


 


“张紧的弦终于崩断,枯树轰然倒地,闷闷的、钝钝的一声巨响,地面几乎都不可见的颤了颤。旁边伺候的小弟们不由打了个激灵,楼如海眼睛都没睁,只是嘴皮动了动,沉声道,




‘小少爷今天上学,带伞了吗?’”




楼如海之所以能成为今天的楼如海都是有原因的,天雷地火怕是不知是要灭哪只千年修成的精怪妖魔,到了楼如海这儿也不过是“眼睛都没睁,只是嘴皮动了动”沉稳,霸气,不管老天爷要灭哪只精怪,都得罪不起这位爷。


 


“楼如海撑着一把黑色长柄雨伞,独自走在雨中,背影像屹立百年不倒的前门五牌楼,风雨不动安如山。




一路上雨哗哗地冲刷着青砖,楼如海睫毛上也沾了些水雾,视线都有些模糊。街边的摊贩卷着摊子往家跑,所有人都急匆匆的,满脸狼狈。楼如海闲庭信步地踱到一个摊子前”




 




“楼如海在原地没动步,把伞略微往前伸了伸,卖货的突然感觉到打在身上的雨渐小,就着低头的姿势,看到一双沾了些泥水的马靴,再顺着裤脚往上一瞧,连忙轻掴了自己一巴掌”




 




“看着明台的活泼劲儿,楼如海松了口气,背朝着他蹲下身子,




‘上来,大哥背你回去。’




明台手脚并用爬到大哥的背上,紧紧地攥着炒货的纸袋,山楂的酸甜味扑了楼如海满鼻。”




 


楼如海是混不吝的,是心狠手辣的,楼如海也是深沉的,安稳的,是足够安全感的安稳。


几个又浅又短的描写就勾勒出了楼如海作为上位者的稳重,大度,作为兄长的安稳,踏实,暖意与疼爱。即使风雨加身也要闲庭信步,沉稳优雅如斯,又怎能叫人不心动?


在瓢泼大雨中楼如海手持一把黑色长柄雨伞。在我脑中是可以勾勒出一个这样的形象的,一个身着深色长袍马褂,穿着马靴,在一蓑烟雨中迈着四方步沉稳的男人,与这个人手里的权势无关,就是本身所持的气度。


面对小摊贩不知情时的顶撞不急,不气,不怒,反倒是体贴的把伞略往前伸了伸,是警告,也是提醒,没有架子却自有威严,做人做到楼如海这个地步,他自己也是比谁都清楚的,再底层再卑微的人,有朝一日踩着白色的骨头架子也是能爬到人上人这一步的。所以他不管是对上位的爷,还是对下位的小商小贩都是带着三分尊敬的。


 


坐到他这个位子的人,本也可以不用如此。


 


可他的确如此。


 


 


 


同时,楼如海这个人也是胸有大志,兼济天下的男人,他心里不只装着自己那点金子银子,那点儿地位的。


 


“南城是他生长的地方,故土难离。与其说留恋如今的滔天权势,他更担心南城的下一任主子。有他楼如海在,就能护一方太平,管他皇帝军阀还是日本人,管他这个党那个派,谁在南城都翻不出浪来。为了父老乡亲也好,为了自己也罢,这个权,他不能放。”


 


《定南城》本是同人文,各种设定上虽做些许变化,但楼如海仍是那个明楼,他的内核精神是不会变的,不管是《伪装者》中的明楼,还是《定南城》中的楼如海,他的心里装的都是这个国这个国里的人,故乡难舍故土难离,上海与北京早就没有多大区别。他的脾气,他的秉性,还有那股子精气神总归都是没有变的。


 


下面我是要仔细夸一下作者的动作描写的。


 


大段大段的动作描写最易见作者功力如何。楼如海和程明灿第一场相遇的戏份便是打戏,其中透过动作,也把两个人的性格描写的淋漓尽致,从核桃掉到地上引人耳目到出手都是楼如海先算计好了的,这一脚踢到小腿上,取了底盘便是个不动声色要叫他跪下,然而楼如海自己也没想到的是这位程少爷这么抗打。趁人不设防,攻其弱,不躲反进,直踹楼如海肚子去,这少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反应快,在楼如海声东击西的攻击下能这么快反应过来也不是善茬,够机灵,有胆识。


 


“楼如海多少年没吃过这种亏,眼睛里带着笑意的杀气藏都藏不住。楼如海面对少年,头都不回地抽过梁仲春的手杖,劲力一甩虚点少年下盘。少年一脚踏住椅子,借着劲一个鹞子翻身,堪堪擦身避过手杖。楼如海并不收手,反而出手越来越快,攻势越来越猛,少年步步倒退,楼如海步步紧逼。”


 


眼睛里带着笑意的杀气藏都藏不住的楼哥简直苏到人腿软,笑面虎也是会杀人的好吗亲!程明灿堪堪避过手杖,楼如海却并没有点到为止收手饶命的意思,反而是越出手越快越攻击越狠,在那种情况下,也写出了楼如海本身的性格,能混到如今这一步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少年步步倒退,楼如海步步紧逼。整段的动作描写越看越有趣,两人的人物形象也跃然纸上。好一出的大戏。


 


下面再说回楼如海本身的性格来。


 


两个人初见,楼如海说话是极为客气的,上面我们也分析过类似的反应的原因,下面我来说一下楼如海开口之前写到的一些。


 


“不过每月初一十五,只要谭老板发请贴相邀,楼如海就必去捧个场子。




劝君留得三分面,一朝用得自宽心。这个道理,他懂。




今儿一挑戏园帘子楼如海就发现不对劲了,他的专属位子上,有人。




楼如海踱过去,在旁边的位置上落了座,一撩长衫,一条腿翘到另一条腿上,又把长衫下摆抖落齐整,慢悠悠地开口”




 




楼如海对任何人都是如此,劝君留得三分面,不光是谭老板,就是面对一开始并没通名讳的程明灿也是如此,楼如海刚进了房间发现自己座位上有人,未必不知道对方是来砸场子的,可通过楼如海这一串描写便是让人挑不出他错处的。楼如海这个人一开始便是这样,凡事自己该做到的都要先多加礼遇。




 




“这行想出头,最快的方法就是拿之前的老大开刀。白手起家,靠的是逞凶赌狠不要命,万一成了就能把千万人踩在脚底下,换谁谁都心动。而且这年头新人一茬接一茬,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位置。”




 




这样的人楼如海见得多了,可是如今城南坐得稳的还是楼如海,这只能证明楼如海有这个能力,可即使如此,楼如海还是态度谦和,也是从侧面衬托出楼如海不拿这种事情当回什么大事,隐约能看得出楼先生本人性格倨傲的一面。即使一把枪顶在脑袋上,楼如海的态度也是平静的,平和的,甚至是,不屑的。楼如海也是大气的,这一架打的甭管输赢,从谭老板到程明灿的反应来看,今天发生的这个事情放在任何一位大佬身上也都是被刹了面子的。但是楼如海不在乎也无所谓,最后竟还能兴致盎然的再多问上一句姓甚名谁,更丰富了这样一位枭雄的人物形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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