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季白是真的懒得跟这帮小王八蛋们喝。
李熏然后来陪他站在酒吧门口又抽了两根烟。
“你说你这么早回家干嘛去啊?”
季白把抽剩下的烟屁股捏在拇指和食指之间捻了捻,原先还火红的光霎时间湮灭在人指尖。
“启平一个人在家呢,这么晚了也不安全。”
李熏然挠了挠脑袋,一双眼睛眨巴着开口
“他都那么大了,你要不放心叫出来一起玩儿呗?”
“算了吧,还是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吧。学医的念大学也挺忙,不比念警校的轻松。”
“就因为忙所以才要出来适当放松放松,不然就......”
李熏然本来是想说,不然就学傻了,结果还没等到他开口就看见季白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最后小警察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剩下一半的话咽回去。
“行行行,不说不说,我不说了,行了吧?”
“我警告你啊李熏然,你别带坏我弟弟。启平这孩子没你心眼多,你敢把人给我往坑里带你看我放不放过你。”
只是季白没想到的是,平时日日在他跟前温顺乖巧的跟小绵羊似的弟弟在外头早就成精了,哪用得着李熏然带?
酒吧里这边儿韦天舒一晚上都在插科打诨的逗乐子,这边当事人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其实今天把这些人聚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凌远和林念初。
林念初是凌远的学妹,两个人年龄也没差多少。凌远是天才,从小开始跳级,一路顺风顺水的长大,林念初也不算差,跳来跳去的也只比凌远小了一届。再后来,故事就有些老套了,佳人倾心才子,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林念初明恋暗恋凌远好几年,就是毕了业了也总是想方设法在人眼前晃悠,偏偏就他态度不冷不热。这不,还没怎么着呢,和凌远同一个寝室的韦天舒先看不过去了,拍着胸脯打包票要做个媒人,约来约去就凑成了个酒局。
四个人一桌,韦天舒一晚上的耍活宝逗笑愣是没起什么作用,庄恕向来对什么人什么事都冷淡,这一晚上除了喝酒就是望向外面,偶尔对人抛出来的笑话抿抿唇,算是表示尊敬。
庄恕就算了,这个凌远又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还好好的,没过多久竟然也学着庄恕的样子冲着酒吧外面发呆。韦天舒转过头去看了几回,黑灯瞎火的,也没看到什么,合着这一晚上都是瞎忙活。
“诶,诶,诶。说你呢,回神了。你说你想什么呢阿?我这说了半天的话口干舌燥的你没听见啊?”
“嗯?”
凌远抬头看了一眼韦天舒。
“听见了啊。”
“你说你听见了还什么反应都没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韦天舒有些恨铁不成钢,趁着林念初去洗手间这会功夫拉着凌远问。
“没怎么想的啊,我对她没别的什么想法。”
“嘿!我说你小子,别不知道天高地厚啊,那可是林念初。”
“林念初怎么了?”
凌远装傻的能力一个顶俩。
“林念初当年可是咱们学校的校花,就现在,也是咱们医院的院花。”
“我知道。
凌远淡定的喝了口酒然后眼神又控制不住的瞟向窗外去了。
李熏然其实还是有些担心季白,这一身酒味儿说什么也要送他回去。偏就季白这人犟的很,说什么是什么,就是不让人送。
“要不我让启平打个车过来接你?”
季白想了想算是勉强同意,于是就留李熏然一个人站在外面打电话,他好进去结账顺便把衣服取出来。
没想到就这么会儿功夫就出事了。
这边甫一推开门就听见外面车声混着姑娘的尖叫声,这是大半夜的碰上抢包的了。
庄恕一桌人因为坐的地方视野好,全过程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站住!操!真是什么事儿都能赶上。”季白低头看了看拿出来的衣服和包转身都推在李熏然身上拔腿就追。
季白在警校时候的体能向来是最优秀的,拾掇两个小毛贼还是不成问题的,暗夜中一只身形健硕的猎豹弹射似的冲了出去,腿部精壮的肌肉爆发强大的力量,像一支于黑暗中划破天幕的厉箭,是优美的,诱惑的,力量的,美好的。
“糟了,那人身上有刀。”
庄恕暗骂一声不好,也跟着冲了出去,后面跟着的是凌远和韦天舒。
季白追着人进了一条暗巷里,天太黑了,除了跑在他前面的人基本上看不清什么,这部分地区虽然热闹,但是像这种巷子里这种地方基础的照明设施还是不够好。再往前的那条街一旦出事,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事情必须在这儿解决!
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人跑到一半突然不跑了,就这样转过身站在原地观望。
眼神让人有些悚然。
街边的喧闹并没有影响季白最基本的判断,外头那条街是酒吧街,正常情况下,跑路应该是捡着人多的地方跑,而不是这样想方设法把他引进这样没有人的地方来,还是趁着他酒醉的时候。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季白苦笑。
眼看着从街对面又绕出来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跟在他身后,黑色上衣套在身上,紧绷的肌肉能看出来都不是什么好弄的主,三个人就这样正好把巷口堵了个严实,他奶奶的,今儿不小心点儿恐怕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季白大脑高速运转,不行,来不及。
后面跟上来的一个男人先冲上来的,从身后摸出一把西瓜刀就朝着他的面门砍过去,季白向后退了两步,靠在墙边上,从身后抽出只竹棍子就往前挡,另外两个人也有样学样的跟着离季白越来越近。
实践告诉我们,在没有太大把握的时候不要轻易见义勇为,有了很大把握以后见义勇为也不一定能成功。现在只能盼着李熏然那臭小子能机灵一点儿了。
这是要一打三啊,下次出门前一定要看看黄历。
另外两个人也跟着冲了上来,没办法硬抗,一截竹棍被人劈成了两半。
谁说打架不拼运气的。
一直躲在后面的小个子男人先冲上来手里拿刀从上往下砍下来,季白看准了机会蹭着墙猫腰从人身下轻松闪过,转过身一脚踹在人腰上。巷口的路灯电压不稳嘶嘶啦啦的叫唤,来来回回的闪,晦暗的灯光映的人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使擒拿也是要看情况的。
季白咬咬牙,收起了先前的玩世不恭,咀嚼肌有力的突起,上半身微微弓成流线型,背上一节一节的脊椎骨在白色体恤下若隐若现,格斗时坚硬的肌肉凌厉凶狠,这是猛兽捕食前的预兆,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平日里一双漂亮的鹿眼此时瞪起来露了杀意。
站在一边的两个男人都颇有些不甘心,另一个更壮一些的满脸横肉,怪叫一声捡起地上的刀就冲他扑了过来。如果说之前是威胁恐吓的话,现在也是真动了杀心。
巷子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有几只大个的灰色飞蛾扑棱着翅膀狠狠的朝将灭未灭的路灯上撞了过去,发出一种诡异的啪啪声。
声音越来越近了。
季白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吐了口唾沫向后退了半步,待到男人冲过来的时候一截劲瘦有力的腰肢在空气中旋转半圈,侧过身就是一记狠辣的鞭踢,霸道凛冽的腿风直冲人面门,登时被踹翻在地脸上鲜血直流。
女孩儿的包和手机散落一地。
庄恕在前面追,还是李熏然先听到里面有打斗的声音,一行人冲进去巷子里去就看到这样的情景。
黑色的天空浓郁的隐约有些发紫,隐藏在阴影中的四个人,一开始还叫人拿不准发生了什么。等再靠近些才看得清,有两个人被打伤的严重侧翻在地上蜷着身子哀哀呼痛,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人骑在另一个男人身上,一只手压着那人的脑袋另一只手捏着人的颈椎嘴里连讽带嘲
“还跑不跑了?嗯?你丫不是厉害吗?不是能打吗?有能耐丫起来啊。孙子,有能耐别怂啊!”
庄恕手里拎着人衣服抱着胳膊在一边安静的观察。
颈椎,脊柱椎骨中体积最小,但灵活性最大,活动频率最高,附中较大的阶段。
“我靠,牛逼啊。”
韦天舒头一回见这场面,除了李熏然追来的几个人都有些愣。
“行了,三哥,起来吧,已经报完警了,一会儿警察来了。”
季白从人身上站起来,扒拉扒拉手上沾的土和灰,这才发现身上已经脏的不像样了,弯下腰一样一样捡起从包里掉出来的口红粉底什么的拾掇好了,从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扔给李熏然。
“熏然,回头记得给人姑娘还回去。”
季白伸手拽了拽被汗打湿黏在身上的衣服,又来来回回的摸了几下。
“李熏然。”
“哎”
“我手机和钱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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