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白雪公主她妈的毒苹果

 

Chapter3.

 

阳光一大清早顺着窗帘的缝隙流进房间里，房间的墙壁上是一种暖融融的白凑在一起打在季白的脸上形成微圆润的光斑，像是被戳破的煎蛋，香气四溢的流黄顺着光滑的蛋白流淌出来。

 

睡眠不足外加醉酒很容易引发身体上的诸多不适，比如头疼，鼻塞，咽喉肿痛，还有胳膊疼。

 

季白平躺在床上适应身体上的不适，一双眼睛慢慢眨动，带着清晨时不应有的疲乏与困倦。他在打量这个房间，黑白配色的装修风格还有四周的陈列都渐渐隐去清晨的温情显露出主人不易接近冷冽的性格和良好品味。

 

昨天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他到底是没有回家。

“嘶......”

 

季白尝试性的活动了一下肿胀的手臂，却牵扯到已经有些麻木的伤口。

 

“别乱动。”

 

房间门口传来的男声很有磁性。

 

是低沉的，儒雅的，有力的，抑扬顿挫。

 

“未来一周，伤口静养，不能沾水。”

 

男人半依靠在门框上，垂下头去看季白，瞳色幽深睫毛微颤，笔直挺翘的鼻梁和一张看似削薄实则肉感的双唇。

 

季白双手撑在床上，一双脚先一步踏进了拖鞋里。

 

“知道了，谢谢，昨晚上麻烦您了。”

 

庄恕一双漆黑的眼扫过那人裸露在空气中的小腿也没多客气，只是抿了抿唇。

 

昨晚上季白到底是没见到赵启平。等到警察来了以后，连季白李熏然带着庄恕凌远都被打包带去了派出所录口供，这一番折腾下来时间也接近凌晨两点了。

晚上的打斗令人荷尔蒙飙升，从派出所出来还是庄恕先注意到季白胳膊上的伤口，不算深，但是很长。李熏然一开始是想拉着他去医院来的，但是当事人说什么都不肯。

 

庄恕把手里拎着的包和衣服递给李熏然，单手拎着季白的胳膊走到路旁，就着昏黄暧昧的灯光仔细观察起来。

 

“刀伤，得消炎，再打破伤风做缝合。”

 

季白不说话，垂着眼睛随着那个人的视线盯着胳膊上的伤口。

 

“失礼了。自我介绍一下，庄恕，二院胸外。*”

 

伸过来的那只手算不上漂亮，光影下灰尘漂浮，灰色的石砖上逐渐被黑色阴影所笼罩。季白伸出手，那双手纤长，却有力，骨节突出分明。庄恕长又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打下了成片的阴影，这个人一定习惯性压手指。

 

“季白，警察。”

 

季白握上了那双手，触感和视觉感官给出的答案是不同的，那双手宽厚，很稳。

 

“幸会。”

 

“季先生，作为医生，我还是建议你去医院做一个系统性的检查，毕竟伤口比较长，如果发生轻度感染可能会引起现红、肿、热、痛，感染严重还会出现高热昏迷，创伤后感染可发生在软组织，也可发生在肺、泌尿系统、骨骼部位，可以是非特异性的化脓性细菌感染，也可形成特异性的细菌感染，如破伤风、气性坏疽。”

 

庄恕跟背教科书似的背着感染后果，那眼神看向他却像是看向砧板上的肉。

 

“化脓性感染还会引起败血症，毒血症和脓血症，也有可能出现感染性休克。”

 

路灯下翘起的嘴角似笑非笑，又冷淡又礼貌。

 

季白伸手扒着自己的胳膊左右看看，朝着人一点头，这话是听进去了。

 

“您说的对，等一会儿天亮了我就去医院。”

 

季白是特警出身，什么大伤小伤没见过，但是这个人说的也没错，两害相较取其轻，更何况去个医院也不算什么害，受了伤总归是麻烦，能省则省。他又不是李熏然。

 

站在一边儿一边打电话一边傻笑的韦天舒看这边的攀谈快要结束了才敢往前凑，一步一顿的踩着月光下的影子向两人走来。

 

“哎呦，哥们你看着伤的可不清啊，赶紧去医院看看，是吧，庄医生。”

 

庄恕不动声色的绕开韦三牛向他勾过来的手，季白都看在眼里。

 

“哎，不是，我说你总躲什么啊，我又不能吃了你，都是大老爷们的怕什么啊。”

 

凌远正站在不远处和李熏然攀谈，两个人手里各夹了一根烟，纯社交意义的抽着。

 

韦天舒过大的声音吸引了两个认真社交的人的目光。凌远一副引荐的姿态，李熏然朝他点点头顺着走过去。

 

“来，李警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庄恕，庄医生，是我们医院胸外科的。这位，韦天舒，韦医生，是我们医院普外的大夫，人送外号‘普外鬼才’。”

 

李熏然和另外几位形式主义的握了握手。

 

“哎，我说庄医生啊，你看这位，嗯，这位季警官好歹也算是外伤，就算是看也应该是我们管普外的看吧？”

 

韦天舒笑得揶揄，凌远在里面插科打诨，五个人不动声色各怀心事，站在路灯下谈笑风生。

 

 

“吃早饭吧？”

 

再从客厅里传出来的声音多少有些失真，却更浑厚了些。

 

季白趿拉着一双拖鞋从洗浴室里出来，额头发梢还在向下滴水，水珠沿着棱角分明的曲线逐渐下滑，贴着尖锐的锁骨，深入不见。

 

昨天晚上几个人临分别时，还是韦天舒无意间提了一嘴说庄恕的家好歹在这儿附近，怎么着也应该先给人包扎一下伤口。闹得几个人多少都有些尴尬。

 

庄恕挑眉，像模像样的邀请。

 

这个时间段，从礼节性的角度来讲，不管是否受伤都不太合适去别人家里做客的，更何况这个别人从相识到现在不过才几个小时。

 

不过......

 

“好，那就麻烦庄医生了。”

 

季白微微颌首，却是眉眼带笑，一点儿看不出麻烦人的自觉。

 

风水轮流转，现在的局面是由他掌控的。

 

庄恕被一句卡在喉咙里的客气话噎得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重点是还不能表现出来。

 

升米恩斗米仇啊，这恩将仇报的小狼崽子。不过也好，反正都是要想方设法拉近距离的。如果就这么开始，说不定还能降低人的警惕。

 

庄恕对于食物向来要求很高。季白熟门熟路的摸到厨房门口拿着条半干不干的毛巾擦头发，季白正对着阳光，满屋子飘着的都是柠檬香味，水果刀落在菜板上发出类似于“咔咔”的声音，在这个早晨显得十分悦耳轻松。

 

男人做菜的样子很好看，这在某种程度上极大的满足了季白的视觉审美。果蔬净化机发出一阵嗡鸣声，伴随着食物由生到熟的过程。

 

庄恕的讲究和季白之前所了解到的餐桌上的美感是有所不同的。他的讲究是体现在一种相对来说的原料上的洁净和食物的营养搭配。这个人对于食物相当虔诚。他倒是不知道，医生的生活竟也可以过得如此悠闲。

 

“想什么呢？先吃东西吧。一会儿你打算去哪个医院？要不就二院？正好我们顺路，我还能开车。”

 

“那就去二院吧，我是在想，作为一个医生，我以为你们的清晨时间会相当忙碌。”

 

季白吃东西的样子十分优雅，不急不缓，像是名门出身的翩翩公子。

 

“你吃起东西的样子也不像是个警察。”

 

季白沉沉笑出声音，又喝了一口果蔬汁。

 

“我今天上午备班，所以不着急。平时有事忙起来是顾不上吃饭的，要知道，胸外一场手术下来，时间都是未知的。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要给予自己的身体一些补偿，在能好好吃一顿饭的情况下，一定要及时行乐。”

 

“那我的原因也一样。”

 

季白从纸抽中抽出一张纸来擦嘴，刀叉按照西餐礼仪摆在盘侧。

 

庄恕微微眯眼，纸巾掩过了唇角的笑意。

 

*这里的设定，庄恕在去美国之前在二院工作，回来以后才去的仁和。

韦天舒的普外鬼才称号来自于《到爱》原著

PS.

 

感谢各位小伙伴们之前提给我的关于季白人设的建设性意见，这段时间停更也清楚了自己想写什么，这些日子会不定时更新，慢慢调整。欢迎评论投喂还有红心小蓝手，感谢大家。